李雪峰子女近况 “娘,儿子回来看您了!”二野的这些将帅子女,哪个能忘太行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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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清漳作者之家
“奶娘”这个词,是过去那个时代艰难生活的写照。生孩子的是亲娘,养活孩子的就是奶娘。奶娘这个词汇中间包含着一种感人至深的精神!而这个词与抗日战争联系起来时,又有了靠语言难以表述的温厚与博大!
1942年,在日军的一次次疯狂得变态的“扫荡”中,左权等无数八路军官兵牺牲,仅太行区就有35万无辜百姓死于非命,更有不少八路军将士的孩子在“扫荡”中夭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刘伯承师长命令:部队和机关怀孕的女同志,一律“坚壁”到老百姓家里!于是,八路军纷纷把孩子寄养在老百姓家里,就产生了无数太行奶娘的故事。
刘伯承师长以身作则,在女儿刘解先刚3个月时,就交给了河北涉县张头乡前郊村的徐太宽、王改云夫妇扶养,可1942年是个连树皮都吃光了的年月呀!本来奶水就不够自己的一个孩子吃,两个孩子怎能兼顾?王改云跟丈夫徐太宽商量了好几个通宵,只好停了自己孩子的奶,断了自己孩子应得的口粮。奶娘王改云亲生的一儿一女都在这一年相继饿死,却把小解先养活了下来,交给了八路军……典型的还有大家都熟知的刘伯承师长之子刘太行的奶娘韩春花,还有罗瑞卿大将之女罗峪田的奶娘王巧鱼,还有晋冀豫边区区委书记李雪峰之女李晓林的奶娘玉江娘……。太行奶娘把八路军孩子的命看得比自己孩子的命、自己的命、自己亲人的命不知贵重多少倍!
下口村的李果兰在一次反“扫荡”转移中,抱着奶儿(北方局一位领导的孩子)王长江(小名乃庆),躲进圪料山的一个拐弯岩洞里,但孩子的一声啼哭,招来了日军,把李果兰的父母亲,双双推下绝壁活活摔死。日军还向李果兰躲的岩洞里乱刺,幸好那是个拐弯岩洞,鬼子的刺刀没有触及到李果兰和孩子,奶娘奶儿才幸免一死。李果兰活了36岁,奶儿王长江6岁才被人接走,李果兰完全把奶儿当作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抚养,临死她还念叨着奶儿的名字。
钱江的孩子寄养在麻田的张五二家,孩子取小名“乃蛋儿”,两年后张家生下自己的女儿张先籽。奶娘便立下家规:乃蛋调皮打先籽,先籽只能白挨,不准还手,为了不让乃蛋受一点委屈,先籽“光吃亏”。那年,乃蛋6岁了,钱江派人来接孩子,乃蛋抓住奶爹张五二的手哭着就是不放,来接孩子的那位连长见状,对张五二说:“大叔,不行,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看吧。”“不用了,哭成这样,再回来更接不走了。”乃蛋被“硬”接走了,奶娘赵小多,也哭了好几天。六年啊!她一把屎一把尿为乃蛋付出多少辛苦!
奶儿越奶越亲。滕代远儿子滕久明被接走,奶娘范籽籽就病倒了。奶娘刘小鱼离开奶儿后,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孩子是八路军的宝贝儿,也是奶娘的心头肉呀!
在邓小平与卓琳的5个子女中,有3个出生在太行,并且全部在老乡家中抚养过,邓小平的3个孩子就有5个太行奶娘。邓小平的两个女儿邓林、邓楠都是在河北涉县出生的,都有太行奶娘。邓林出生于1941年9月11日,正是抗战最艰难的时期,生下来7天就送给老乡哺育,半年后因为奶娘怀了孩子,不得不又换了一个奶娘。光邓林一人就有两个太行奶娘。
邓林离开涉县去延安时还不满2岁,记忆中并没有留下多少对涉县的印象,但邓小平夫妇经常谈论涉县的话题,却给了她很深的影响。邓林第一次回到涉县“老家”时,问到了涉县当年的收成,陪他的某官员随口答了一句“不错”,可邓林马上纠正道:“不对。听爸爸他们讨论,涉县今年收成不好!”把那个官员弄得当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咋也想不到,邓小平一家对涉县的情况了解这么细。只好如实说:“今年天旱,粮食产量的确受了影响。但因为有一二九师你爸爸他们修的漳南渠,赤岸村没有减产。”
卓琳生下大儿子邓朴方,没有奶水,就在下麻田村为儿子找了个奶娘, 临时取了个乳名胖胖,但这个奶娘后来没奶水了,又靠熟人在云头底找到一位奶娘郭金梅。胖胖乳名就改成了“奶云”,意思是奶在云头底村。郭金梅生于1916年,哺育邓朴方时她才28岁。邓朴方也有两个太行奶娘。他们的二女儿邓楠就生在赤岸村。邓楠出生不久就找了奶娘李兴枝,被奶娘骑着小毛驴从赤岸村接到河北峰峰义井镇张庄的家中抚养,直到解放以后,才把邓楠和李兴枝一起接到北京。李兴枝在北京住了两年多。两家人相互写信,一直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关系。
多少年过去了,太行妈妈们从没有停止过对奶儿的思念,念叨着奶儿的小名儿:奶云(邓朴方)、乃蛋、乃亭、乃庆……奶儿牵走了奶娘的心啊。直到临终,上口村的刘小鱼还嘱咐跟前的儿女:“不要告诉你智明哥(八路军的孩子),路远,回来不容易。”写到这里,我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这是怎样的一种爱的精神境界呢!
从资料看,寄养在老百姓家里的孩子都是秘密的,八路军给每个奶娘的待遇也就是一个月一升小米!因为战事频繁,许多人根本没机会也没办法按时去领那些小米。老百姓在生活十分艰难的情况下还要义不容辞地秘密养育八路军的后代,又究竟有多少个孩子被这些太行奶妈养育过,今天已经成了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千千万万个邓朴方、邓林、邓楠、刘太行、罗峪田、腾久明们都是太行山的儿女!
这些太行儿女们心中的奶娘是这样的:
邓扑方在50岁时,坐着轮骑,不远万里赶到太行山沟里来看望奶娘,一声:“娘啊,儿回来看你了!”叫哭了多少人。为祝贺郭金梅的80大寿,送上了一个白瓷工艺瓶,上边烧制着:“金梅奶娘:乳育之恩,铭心不忘。”
罗瑞卿的孩子罗峪田写《我的太行山妈妈》:“妈妈来接我,我硬是抓住奶娘不肯松手。是她用奶水把我喂养,用体温把我暖活过来。她是我的太行山妈妈呀!” 这位“暖活”罗峪田的太行妈妈,叫王巧鱼。王巧鱼不仅给了罗峪田奶水和体温,还给她起了罗峪田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没有更换,是对太行奶娘的最好纪念!
张南生的儿子张雁之在《我的母亲林纫篱在太行》写道:“由于根据地老百姓对八路军的后代,像对待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照顾、保护,我们这些八路军的后代才有今天。这就是军民鱼水情,这就是我们战胜日本侵略者的根基。当时,老百姓生活都很苦,粮食极度缺乏,采树叶煮汤喝,在玉米面里加上观音土,有时只吃观音土做的饼子,饼吃起来非常牙碜,吃了就闹肚子。可他们却养活了我们这些八路军的孩子。”
八路军是为了民族解放而征战太行的,能真正理解这支部队信仰的老百姓,当时能有多少?可人民群众就是人民群众,他们能把八路军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往小处说,是哺育了八路军的后代;往大处说,是哺育了共产党的未来呀!
今天,太行奶娘大多已经过世了,吃着她们乳汁长大的孩子也都是70多岁的老人了,那个时代慢慢隐退到人们记忆的深处,可我们能忘记这些么?
我们把这一节写在这里,是为了纪念那些淳朴的太行奶娘,更是在追寻一种精神,追寻一种共产党与人民群众在艰苦岁月里结下的、永远也不能忘记的那种奶儿与奶娘般的深情!
我们的党曾经把人民当爹娘呀!这是我们在和平年代难以体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