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蜗蜗牛 80、90、00、10年代火车上的春运记忆:由于严重超员,列车员会劝部分旅客下车
推荐文章
在绿皮火车上靠吃东西、找人聊天、打扑克等活动消磨时间的记忆正在人们脑海里渐渐远去。
你还记得你体验过的春运吗?近日,80、90、00、10 年代的旅客分别向潇湘晨报记者讲述了他们那个年代的春运故事。
1月13日,长沙火车站,80后的欧女士带着10后的女儿琪琪准备进站,她们要去北京参加舞蹈表演。组图/潇湘晨报记者金林 实习生黄雅岚
有人说,没经历过春运,就别说体验过成人世界的辛酸。每年,数以亿计的人赶着加入这场灵魂与肉体的战斗。
旅客不难发现,随着时代的变迁,春运正在悄然改变,出行越来越方便,旅客适应了无纸化进站,移动支付、高铁动车线路的增加等也大大降低了回家的 " 体力 " 需求。
80、90、00、10 每个年代旅客的出行体验都有不同,相同的是他们的感受:" 人真多啊!"40 年间没有改变的是回家的期盼。
80 年代
最大的愿望是在火车上挪一下脚
60 后的叶果在上世纪 80 年代曾经有过一段 " 逐梦演艺圈 " 的日子,于是也就强行有了一次春运的经历。
叶果当时在拍摄现场做些场务之类的工作。1981 年的新年,她接到了剧组的消息:由于租用了某电影厂的录音棚,需要尽快赶回北京。大年初五,叶果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于是,18 岁的叶果独自开启了人生的第一次春运,从岳阳到北京。由于剧组已经给她买好了从长沙到北京的卧铺票,岳阳到长沙这段旅程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长沙与岳阳是相邻的城市,距离约 160 公里,现在坐高铁只要大概半小时。然而在叶果的那个年代,她感觉自己在时速 60 公里的绿皮火车上呆了 4 个多小时。
她说,当时飞机和小汽车还不多," 因为交通方式少,我感觉所有人都在坐火车 "。
叶果说,那时短途的车票不会写明座位号。" 我们很多人都是先上车后补票,谁先上车谁占座位。" 火车到站后,叶果开始了艰难的上车历程。
当时还是学生的叶果谨记着 " 先来后到、排队上车 " 的教育,正打算安静排队上车的她看到了火车旁 " 千奇百怪 " 的场景:火车门前有一条是正常排列的队伍,在周边是 " 见缝插针 " 挤进去的零散人群。这时叶果看见了上车的另一个途径,儿童和一些身材较瘦的乘客干脆从车窗上车,期间,也有大件行李趁着运人的间隙顺便 " 滑 " 进车厢。
" 谁体力好谁就能先上车。" 最终,被人潮挤上车的叶果被 " 分配 " 到了火车的过道处。看着 " 蜗 " 在厕所的人,她觉得过道的位置也不算太差。
" 我坐的那列车好像中间停了好多站。" 她这才知道,两个相邻的城市之间居然有这么多县城和乡镇。
叶果的脚下是自己承诺带给北京朋友的大袋蔬菜、其他乘客的大件行李甚至是躺着的人。她说:" 我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挪一下脚。"
90 年代
有人或行李中途被 " 淘汰 "
从上世纪 80 年代末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外出务工人员加入春运大军。如何在过年的返乡潮中成功回家,成为了吴宏必须掌握的 " 生存技能 "。
吴宏是 90 年代的大学生,每次放寒假,他都需要坐 3 个多小时的火车从长沙返回娄底。他说,在车上一定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行李。
上车前,吴宏会紧盯着候车室 " 拿话筒的人 "," 他们的工作是给旅客报车次,候车的地方人多声音杂,一定要注意别听错了。" 为了能尽快上车,吴宏练就了快速与人熟络的本事,这样,那些走优先通道的人就会顺便把他 " 捎 " 上车。
上车之后,真正的 " 战役 " 才开始。
一部分有同时代记忆的网友表示,当时由于列车严重超员,万般无奈之下,列车员还会劝导部分旅客下车。
虽然买到了有座位的票,但是吴宏很少能成功坐下来。一般而言,贵重物品须贴身携带。
吴宏回忆,在一些停靠时间比较长的站要格外小心,因为会有扒手上车后将行李扔下车后 " 顺走 "。
00 年代
再没联系过当年的 " 黄牛 "
21 世纪初,陈也坐上了从家乡山东开往长沙的列车。顺应互联网的发展,南下 " 网恋 " 的他之后在长沙定居了下来。从那开始的每一年,他都要经历一次春运。
00后大学生宫同学正在站前广场等待进站。她打算坐火车回四川。这是她第一次碰到春运,高铁没票,火车卧铺票和座位票都没有,只买到了站票。
1998 年至 2004 年,铁路连续五次提速,绿皮火车也逐渐被豪华空调列车所代替。陈也在这之后也见证了买票方式的变换。
一开始,每到春运前夕,陈也到处找渠道联系 " 黄牛 ",费很大的劲多花 100 元左右买票。" 黄牛 " 之后是电话购票时期,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拨打 95105105,有时候甚至要打上百个才会成功买到票;再后来,就是著名的 12306……
陈也说,最苦的时候自己只能抢到硬座,18 个小时的路程对体力而言是个巨大的挑战。在这个漫长的旅途中,他会想方设法地打发时间。
除了吃东西、找人聊天、打扑克等娱乐活动之外,另外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就是上厕所。
具体步骤是:从座位挪到厕所,打开门,发现里面 " 住 " 着好几个人,将这些人和他们的东西移出来,如厕完毕后将人和物品还原,最后再一点点地挪回自己的座位上 ……" 每走一步都会踩到人 ",整套流程下来,他最长花了一个半小时。
" 从前在火车上认识了很多人,但后来都没怎么联系了,仅限于车上的友谊。" 陈也再没联系过的还有最初的 " 黄牛 "。
10 年代
补票再也不用担心没带钱
21 世纪 10 年代,张岩从学生时代走进了职场。她见证了移动支付的飞速发展,买票方式更加快捷的她回家前还能做多手准备。
2011 年张岩进入大学。放假回家从北方到家需要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只买到了硬座的她一般会上车后再补票,升级成卧铺票。担心身上带很多现金不安全,张岩打算刷银行卡支付,上车后得知车上不能刷卡。于是,她和列车员之间就有了种奇特的交易方式。
当时的移动支付不发达,补票的办法是列车员先帮张岩现金垫付,然后她再给对方充话费。在列车上,张岩拨打 10086,根据语音提示一步步操作,然后输入列车员的电话号码,甚至身份证号码等信息。" 很多人都这样做,列车员说他手机里已经有用不完的话费了。"
2016 年,工作后的张岩过年需从北京南下回常德。在移动支付与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时代,她的选择多了很多:可以在网上提前预订高铁、火车硬座、火车卧铺以及飞机票。
上火车后,只需扫码就能轻松完成补票支付,张岩再也不需要给人充话费 " 抵账 ",这个时候也鲜少有人用打电话的方式充话费了。张岩说:" 过年还是要回家的。"